第六章
色的福字落下一角。 “嘿嘿,哥,今天的面真好吃。”他趴在床上的朝他笑。 陆凛蹲在把脏衣服一件件收进铁盆里,盆里的衣服,尺码一看就知道是陆陨的,细密的针脚工整如新,布料挺括得像是刚从商场橱柜取下来。 但他自己穿的那身衣服洗得已经发白了,领口磨出参差不齐的毛边。 “下周再带你去。” 那时候的陆凛有17岁吗? 陆陨快走了两步蹭到哥哥身边:“哥,咱们以前也在老城区住过吗?那种墙皮都快掉干净的老房子里。” 他话音刚落,陆凛捏着车钥匙的指节骤然发白,他的嘴角先是扯出个僵硬的弧度,转瞬又变成审视的冷意。 没等他反应,额头突然落下哥哥带着薄茧的手,指腹试探性的贴在他额头滑动,带着漫不经心的力道:“没发烧啊,说什么胡话。” 字尾拖着长长的颤音。 两人并排走向歪脖老槐树,砂石路面浮起的热浪里,迈巴赫S680的镀铬饰条刺得人忍不住眯眼。 陆凛拉开车门时,座椅上的冷香混着空调的冷气涌出来。 坐进车里,陆陨仍然陷在那道古怪的目光里——那眼神里明明有质疑、有警惕,可偏偏指尖落下的温度,还带着哥哥曾经替他擦汗的温柔。 陆家三代从政,祖父陆维岳,主导跨世纪基建工程,那时正值改革开放。父亲陆承钧,毕生深耕国际外交。 他哥,自牛津大学公共政策专业回国后,就投身到了基层治理改革。 三代人,不同的时代命题。 住老破小? 陆陨晃了晃头,大概自己真的是脑子进水了。 自己住惯了气象站的破房子,就觉得他哥肯定也住过破房